03 我给你洗澡

    车内的沉默像一层轻纱，将两人包裹在一种复杂又微妙的情感里。

    整理好身下的狼藉和衣物，江一云尝试低头看着手上的手机屏幕，却没有看进去什么，指尖在平滑的玻璃上游移，心思似乎飘得很远。

    她放下手机，靠在许逸的肩膀上，感受着他体温的存在。眼神涣散，任凭自己的神思漫游。

    许逸默默地看着她，眼里藏不住的焦虑在夜色中更显深沉。

    终于，他打破了静默，低声说道：“云云，我知道，这件事对你来说很突然也很难接受。”他的声音有些低沉。

    “但我觉得我们可以也尝试异地，彼此给对方一点时间和空间？美国离加拿大很近，我抽空就回来看你，你也可以随时来找我。”

    江一云没有说话，只是看着窗外的暗沉沉的夜色。

    街灯的光辉被车窗的玻璃反射成斑驳的光斑，散落在她的脸上，仿佛给她镶上了一层无法触及的孤寂。

    她并不急于回应，而是静静地让自己在那份压抑的氛围中缓慢沉沦。

    冬令时可真漫长啊，长到看不见什么时候才是晴天。

    他继续说道：“我努力两年内回来，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温柔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恳求，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努力克制的情绪。

    江一云缓缓抬起头，她深褐色的眼睛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泊，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她看向他的面庞，嘴角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冷笑：“我尊重你的决定，但是我觉得你去了之后会发展的很好，也许不会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她说得很平静，话语中没有太多情感的波动，却如同冰冷的箭矢，一下子刺中了许逸的心。

    许逸一怔，没想到她会这样说。

    他有些错愕地看着她，心里泛起一阵不安。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不舍，只有清冷和决绝。那一刻，许逸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几秒，认真答道：“我会。我会回来的。云云，你是我选择的人，我不会放弃你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就感情而言，还是自己的前程更加重要。”江一云的声音不带任何波动，“我知道你不会为我放弃这个深造的机会，当然我也不愿意抛下一切跟你去美国。”她顿了顿，目光转向窗外，夜色在她的眼里渐渐融化，“你知道，这是一个困境，我们都有自己不同的路要走。”

    许逸感觉心中一阵沉痛，但他知道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事实，无法辩驳。“我确定我会回来找你的。相信我，只是异地而已，我们别分手好不好？”

    江一云转过头，定定地看着他，眼神复杂，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谎言的蛛丝马迹。可惜，许逸的眼神清澈坚定，没有一丝动摇。

    “可我不想异地。”她垂下眼，嗤笑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个普通人，没法忍受每天孤单地过着日子，还要等着不知道会不会有的未来。”

    许逸的心微微一颤，他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，语气更显温柔：“云云，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单下去的。我们每天都可以通话视频啊。”

    江一云苦笑着摇摇头：“我可以随便找到人和我聊天。这并不重要。阿逸，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。”

    许逸知道，是无处不在的关心和陪伴，年少时的经历让她像个刺猬浑身竖起了尖锐的刺，所以她渴望爱，渴望温柔的关心和无处不在的陪伴。

    但自己一走，她在这里又只剩下一个人了。

    他沉默了，握住她的手，想说些什么，却发现再多的话也无法改变这样既定的结局。

    许逸看着她疲惫的眼神，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他发动了车，平稳地驶向她的住处。

    一路无话，只有CD里低低的音乐填补着沉默。

    转过几个弯，车子驶入了熟悉的街道，暗淡的街灯照在窗外，映照出他们的身影。

    车内的气氛厚重而压抑，仿佛空气也变得凝固。许逸把车停在了他们住的公寓楼下，发动机的声音渐渐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周围静谧的夜色。

    江一云先下了车，轻轻关上车门，抬头看了一眼路旁的灯光，她眼神空洞，没有焦点。

    许逸紧跟其后，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跟着她一起走进楼道，刷卡进入电梯。电梯的“咯吱”声仿佛成了他们之间的唯一声音，沉闷而冗长。直到他们回到那扇熟悉的大门，空气依旧没有一丝温暖，只有无尽的沉默。

    江一云走进客厅，脱下外套和鞋子，倚在沙发上，任由自己陷入那种让人感到窒息的寂静之中。许逸站在门口，他想说些什么，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。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沉重，仿佛空气中充斥着无言的压力。

    “你去洗澡吗？”江一云轻声开口，声音几乎被沉默吞没。她没有抬头，只是盯着窗外的夜景。

    许逸看了她一眼，尝试勾出一抹笑容：“刚才累了很久，我给你洗澡吧。”

    江一云没有说话，她只是任由自己的情绪散落，这其实是一种自虐的方式，但她时常喜欢这样，让自己感受到压抑的喘不过气的悲伤和沉默中。

    许逸知道她不说话也是默认了。

    他前去浴室放开热水。

    又走上前来脱去江一云身上充斥着两人体液的裙子，同时也脱光了自己，抱着她进入温暖的浴缸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