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.郎君为何嘴硬,但脸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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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.郎君为何嘴硬,但脸红?
巧月初七,乞巧节已至。
春桃一早醒来,揭开漆盒查看巧蛛。只见盒中蛛网密密匝匝,织得极是齐整。刘嬷嬷瞧了,莞尔笑道:“这是得巧啊。”
刘嬷嬷是随杨婉陪嫁来的婆子。起初,她待春桃没有好脸色。奈何春桃惯会说话,又几度帮衬她。日子久了,刘嬷嬷心软下来,如今待她如半个孙女般疼惜。
春桃盖上漆盒,随口问道:“听说临安城的灯会比东京还美,花灯真的会放满整湖吗?”话到最后,语调稍稍放低了些。
四年了,她没有外出,看过一次灯会。
刘嬷嬷笑着说:“想看就跟长公子说。他心肠软,不会拒绝你的。”
春桃没接话,只是撇撇嘴。刘嬷嬷见状,忍不住笑:“你和他闹别扭啦?我看长公子挺亲近你的,恨不得视线天天黏在你身上。”
亲近?春桃垂下眼睑,暗自攥紧衣袖:他对她的亲近,约莫只是春情散作祟罢了。除催情外,传言吃下这药的人,会爱上第一个与之交欢的人,至死不渝。
刘嬷嬷见春桃面色不虞,轻拍她肩膀,劝道:“快去和长公子说一说,他或许乐得很呢。”
春桃摇摇头,“不了,灯会上人太多。”言下之意,长公子腿脚不方便。
刘嬷嬷走后,春桃站在影壁门旁,透过敞开的花门,瞧见裴知春坐在花庭,脊背挺得笔直,正用香箸拨开香炉上的小孔。灰青釉炉香烟袅袅升腾,火光轻颤中,漆染裴知春侧颜。
察觉到目光,裴知春忽而停下手,略抬眼,与她对视。霎时,他视线滞在她的脸,随手放入一颗香丸。
烟雾渐浓,燃尽至黄昏。
辂门外,马车已候着。
春桃匆匆赶到,手中拿着佩兰给的乞巧果,见到马下意识捂住耳朵。一抬头,见裴知春掀开帘子,冷声道:“陪我挑书。”
车轮辚辚,碾过青石路,颠颠簸簸。春桃坐在裴知春身侧,一言不发。裴知春虽低头,脊背直得如松柏般挺拔。偶尔,他视线悄然掠过她。
感受到他视线如膏糖般黏滞,春桃忍不住问:“长公子吃乞巧果吗?”
裴知春吐出一个“不”字。随即,他视线在她脸上反复梭巡,“这蜜饯、糕糖,是小孩子的东西。倒是你,心性未脱,尚存童真,倒叫人颇感意外。
春桃额角抽动,思忖片刻,唤他:“郎君。”
裴知春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春桃靠贴近他,拉住他衣袖,带着几分幽怨:“郎君,奴婢心里,真有些难受……”
裴知春即刻侧头,唇瓣轻擦她双颊。微微一怔后,他双唇嗫动,含进一颗巧果。蜜糖在舌尖融化开,也……染上了她指尖的余温。
嚼动起巧果,裴知春耳廓染上一抹霞色,口齿不清:“你!”
春桃哈哈笑道:“心性未脱,尚存童真的,我看是长公子那!”
即刻,一颗巧果塞入她嘴里,又听他轻哼一声,目光游离,脸如红灯映雪。
她又听他说:“琉璃美人灯不错。”
*
车舆停在书肆口,而是驻足于灯市前。远处,绿水如细带般蜿蜒,穿过雕栏两侧。湖畔柳垂,轻拂湖面,波光粼粼。
裴知春掀起车帘,望向湖畔,又转头道:“我不便下车,你代我去找书。到时候,放花灯前,回来便可。”
集市里,簪花女子挤挤挨挨。糖人、绸缎、彩灯琳琅满目。春桃挑完书,心中觉着无趣,正欲回头离去,忽听一声,“今夜猜灯谜头等奖者,得美人琉璃灯一盏。”
灯?无用的东西罢了,也就骗骗孩童。
春桃抱起书卷,转身向集市口走去,忽然间,耳边,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。
“当心!”有人从旁边喊道。
春桃猛地回头,只见一匹受惊的马冲向人群,踢翻摊位,踩踏绸缎。人群乱作一团,有人尖叫,有人躲避。
慌乱间,马蹄声骤然逼近。春桃来不及反应。那一刻,她仿佛回到了从死人堆爬出来的那日。夕阳如血,耳边只剩下马鼻间急促的呼吸。
她浑身发冷,耳边嗡嗡的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