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腿软
第6章 腿软
换好衣服,赵清梨跟着相鹤言离开健身房。
腿好酸好抖,她每走一步都觉得脚步虚浮。太难受了,她放弃了装优雅,开始自暴自弃,走姿怪异。
“你是碰瓷吗?”
相鹤言突然驻足,回头看着做作的女人。
赵清梨这回是真不舒服,一张小脸愁苦:“我怎么碰瓷了?”
她这一路多沉默啊,一个字都没说,什么都没做。
委屈死了。
目光下移,相鹤言盯着她被牛仔裤包裹着的纤瘦大腿,随后往上,与她可怜兮兮的眼神对视:“你的走姿,很奇怪。”
像刚和他做过什么似的。
那两只腿,各自有各自的想法,并不上,还要拖着一条。
赵清梨顿在原地,真是没想明白自己如何奇怪。这段不算远的距离,她是紧咬后槽牙在追随他的脚步。
“我腿疼。”她解释:“都是你害的。”
“我害的?”
无妄之灾,惹相鹤言讽笑。
赵清梨又拖着腿往前蹭了两步,随后假装腿软,扑到相鹤言怀里,双臂缠着他劲瘦有力的腰。
她好生委屈:“鹤言哥教我深蹲,我现在双腿还在打颤,快疼死了。”
肌rou酸痛,她得充分利用起来。
女人环抱着自己,相鹤言在大庭广众的商场门口没有推,只是垂眼睨着假意羞赧的赵清梨,凛声道:“不来找我,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。”
他对她的态度向来明了。
没兴趣。
只是躲不开。
不施粉黛的脸颊蹭了蹭男人胸口,赵清梨耳边是他沉稳的心跳声。
她像是慵懒的猫咪求宠,声音柔软,尾调拉长:“你能不能温柔一点,女孩子主动追你诶……”
“你主动送上门的。”
相鹤言的音色向来清冷,此时这般话,冷漠中掺杂着无情。
赵清梨仰头看他,脸上没有什么外露的表情。她心中感慨,幸亏自己不是真心喜欢他,不然,她会被这个混不吝的男人伤得节节败退。
她要感谢自己想利用他的心理,这让她此时无半分伤心。
假意抿了抿唇,赵清梨做出一个黯然神伤的表情,再没有逞能上赶着,躬身拄着自己实在不舒服的腿。
她沉默下来,相鹤言却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,转身就要走。
“鹤言哥……”
赵清梨突然放开声音,在人潮流动的位置喊他名字,惹来周围路人扫视。她太坦荡了,坦荡得让相鹤言觉得丢人。
他走过来,一把扼住她细瘦的手腕,把她身形拉扯得不稳。
平时喜怒不形于色,但相鹤言好恶绝对要言于表,不憋着自己的情绪。此时,他就讨厌赵清梨在外面用这种方式给他施压。
“你要实在难受就叫救护车,这附近不缺医院。”
相鹤言紧紧攥着她手腕,赵清梨吃痛低头,发现自己手腕都被他握红了。
“真的疼……”她哭腔明显:“我练舞压腿都没这么疼。”
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,最终流到嘴边,再仰头看他,赵清梨的眼眶红得厉害。
多娇弱的女人啊,相鹤言看着这张素净漂亮的脸蛋。都说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,他此刻深信不疑。
赵清梨是这句话的典型代表,泫然欲泣,弱柳扶风,她看着你的眼睛,还敢大言不惭地骗你。
捏住她下巴,相鹤言用另一只手给她擦拭眼泪,动作谈不上温柔,还用了蛮劲儿。
“你要是能装一辈子,还挺有趣。”
他这般评价她。
演了一会儿戏,赵清梨终于达成所愿,吸了吸鼻子,眼睛还是湿漉漉的:“我听不懂鹤言哥在说什么。”
“……”
相鹤言嘴角微颤,真是佩服赵清梨的心理承受能力。
不和她闹了,他要去吃饭,约了朋友。
可赵清梨不信,知道自己缠人,但真是舍不得放弃和相鹤言见面的机会。她抓住他衣服下摆,小心翼翼地扯动,没底气,声音有些模糊:“能带着我吗?”
相鹤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她:“腿不疼了?”
赵清梨揉了揉湿润的眼睫,嗫喏道:“疼,但你陪着我,我可以忍一忍。”
“不怕遇到陈孜铭?”相鹤言显然不想带她。
听到这个名字,赵清梨下意识松开手。但就在相鹤言眼底的嘲弄要肆意起来时,她又挽上他胳膊,笑吟吟地摇头:“和鹤言哥一起去,我谁不都怕。”
……
来之前说不怕,但在会所包厢门口真遇到陈孜铭时,赵清梨的心跳还是乱了频。
是陈孜铭先开的口:“梨子?你……怎么和鹤言哥一起来?”
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,陈孜铭想破脑袋都想不到联系。
相鹤言本不想理会,但此时意外来了兴致,撇头看向身边的女人,想看她如何花言巧语哄骗男人。
赵清梨稳住气息,面色故作镇定:“我去学校找你时遇到了鹤言哥,得知你们要聚会,我就跟他过来了。”
陈孜铭没看出什么,但相鹤言离得近,还是捕捉到了她的紧张。
没劲。
他越过各自心里八百个心眼子的男女,推门进包厢。
VIP包厢有餐桌隔间,他们先是吃了饭,才回沙发处半躺着,喝酒聊天。
赵清梨的位置很微妙,沙发上一共就坐了三人,她在陈孜铭和相鹤言之间。捧着酒杯,她不时地抿一口,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喝得凶。
心里正盘算着,她突然感觉腿上放过来一只手。
陈孜铭有这种前科,赵清梨下意识以为他又乱发情,垂眼就要推开。可这一看不打紧,竟然是相鹤言的手。
他已经摸到她大腿内侧,似用虎口丈量着,一点点往上移。
她还没说什么,坐在对面沙发的其他人就看到了他们的暧昧。赵清梨摸不准相鹤言是什么意思,已被对面的暧昧目光看得心惊rou跳。
陈孜铭在喝酒,全然没注意。
随着相鹤言动作越大胆,对面的男生起身过来,极其有眼力见儿的劝陈孜铭喝酒。在陈孜铭和相鹤言之间,聪明人都会向后者靠拢。
来劝酒的也有相鹤言的朋友,陈孜铭酒量一般,但挺高兴,很快就喝得醉醺醺的,斜靠在沙发一边休息。
彻底解决了这个麻烦,赵清梨胸口紧提着的那口气松懈。
没有犹豫,她不顾相鹤言作乱的手,跨坐到他腿上,双手捧着他的脸吻上去。
男人的唇有些凉,哪怕喝了不少烈酒,也没有提升一点温度。
赵清梨不贪恋表面的温暖,舌尖努力去撬他的齿关,寻求更深层次的契合。可相鹤言不太配合,牙齿紧闭着,任她急切地亲咬,无丝毫进展。
好不容易逮着机会,赵清梨又往上供了一把火,一只手滑到他小腹,隔着裤子布料,顽劣地捏了一下他鼓囊的帐篷。
男人蹙眉倒抽冷气,赵清梨把握时机,舌尖终于如愿探进去。
吮吸勾缠,她把自己会的本领都施展给他,没有闭眼,偏要看他被强吻后的反应。
这是她最喜欢的一个吻。
哪怕集合酒气和抽烟后的清苦味,她把相鹤言抱得更紧,亲得更用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