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外睡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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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外睡了
Chapter1
觥筹交错,筛盅作响,脏乱差的环境影响不了兴致高昂的年轻人,这是大学门口夜市路边摊常见的情景。
我微皱着眉穿过一桌又一桌的热闹喧嚷,尽量忽略那些假装无意的注目。
“不习惯吗?其实多出来走走就好了。”身边师兄细心关注到,出言安慰。
今天是桐州乡会的饭局。这样的活动一般都是以聚餐之名行交际之实,我没有这个需求,向来不爱参加。
耐不住这位梁师兄三番四次的邀请,入学以来也确实受他很多帮助,实在不好推辞。
“没事。”我只会这样回答。
他的好意不难察觉,体贴周到的特别关注,分寸拿捏得让人挑不出错,却从不点破,想走温水煮青蛙的路子,段位算挺高。
可我只觉得满眼烦,想给点机会让他赶紧出手,好直截了当叫他死了这条心。
KTV的大包厢,比起路边的烧烤摊不过多了几道炫彩的灯光和震耳的歌响,其中内容大差不差。
梁师兄深情献唱完一首,摆出坐庄人的态度吆喝大家一起举杯。人群都围过来,他偏偏看着我,含情脉脉地说:“记得上官师妹喝不了酒,这特饮给你点好了,不醉人放心喝。”
想吐。
但还有场面要顾及,我扯了扯嘴角说“谢谢”,接过那杯蓝色的冰饮随意抿了一口。
周围人大声起哄,吵得像动物园里的一群狒狒。我在等他下一秒就当众深情告白,以便我当众明确拒绝。
但凡他还要点面子,以后也就顺理成章不用再见了。
美哉。
任他们怎么闹,我岿然不动,面上平静如水。室友常说我空长了张漂亮的脸,性格冷得像冰块,冷宫里的弃妃指不定都笑得比我多。
其实是不在意的人牵动不了我的情绪一丝半点,而我会在意的,少之又少。
“开哥不来吗?”
“说他刚训完练呢,一会儿就到。”
聂鹭开。
那少之又少的其中之一。
我听见有关于他的消息,忍不住掩耳盗铃般多喝了口水。
放下杯子,我站起身准备去趟洗手间。
包间里人多眼杂又灯光昏暗,我没注意到某道紧紧盯着我的视线,其主此时露出了得逞的笑。
往外走时我开始意识到不对劲,每一步都像踩在泥潭,我被不正常的眩晕燥热感笼罩。
我立刻警觉,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。撑在洗手台的镜子前,我看见自己双颊渐渐升起的绯红。
那杯东西……
我知道那姓梁的对我有所企图,可怎么都想不到,同校同乡的现实约束他都不顾,敢用这么下作的手段,他不怕身败名裂吗?!
昏头了。我可能真的昏头了,这种事身败名裂的应该是我?
药效慢慢发作,我猛地往脸上泼水,起不了一点效用。
再怎么冷静镇定,这时候我也有点慌了。我一个人跑不出这里,就算把自己关在洗手间,难保不会被他闯进来抓住。
怎么办,怎么办……
“上官怜?”
这道清冽的声音如同天籁。
站在外头的是聂鹭开,像是刚巧经过看到了我。
我抬眸看清他的脸,好像身在沙漠的旅人接到了落在掌心的雪。
拐角处好像有脚步声靠近,我莫名有不祥的预感,来不及考虑太多,拽着他的手就跑向另一个方向。
“是你吗师妹?”梁炜成人未到声先至。
恶鬼在身后追赶,我满脑子仅剩下一个想法,不能让他发现我,不能发现我。
“是梁……”
他的疑问还没说尽,被我吻住了。我攀着他的肩膀,借他的高大的身躯掩住自己。
第一次遇到这种事,我很怕,我很慌,我毫无章法。
聂鹭开瞪大了眼,他隐隐约约明白了什么,配合着我饰演在无人的墙角情难自禁的热恋情侣。
“你以为躲在洗手间里就好了吗?出来吧,你今晚跑不掉的。”
“再不出来我就推门了。”
我紧张得睫毛都在颤抖,随后墙内传来一声踹门的巨响,伴着气急败坏的怒骂:“妈的,跑哪里去了!”
他将我发着热的身体搂紧了,在我吓得一抖的时候。
听见梁炜成离开的声音,我松开了紧紧攥着他衣领的手,不争气的眼泪蓄满眼眶。
我想擦一擦,有一只手比我更快,“他走了,不用怕了。你……”
“我很难受。”我对眼前这个男孩只有一点青葱时代朦胧的好感,根本远远达不到做这种事的程度,可是他出现了,在这个时候——他是我的解药。
我是自私的。
“你救救我好么?”我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贴,理智所剩不多,仅够我判断,当我这样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时候,没有男人可以拒绝。
聂鹭开当然也是。
他很干脆,单刀直入之前只问了一句:“我叫什么?”
“聂鹭开。”
我知道你是聂鹭开。
沉沉浮浮间,我迷蒙的脑海里闪过清晰的一段画面。
还是高中,一个燥闷夏日的课后。我坐在窗边写着数学卷,楼下篮球场一阵一阵的吵,男生的呼喊和女生的尖叫交织,比最后一道大题还让人头疼。
烦得我搁下笔恼怒看去,却见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远远投进一个三分后扬手张狂地耍帅的样子。
就是现在正蹭着我颈窝的男人。
那时候清高得很,我看到他接了别的女生递上去的水,觉得他脏了,我不要。
想不到三年过去,我求着他要。
越想越气,脑子竟然也清明了许多。我在他背上那些无意识的抓痕间,又添了几道有意识的“报复”。
“嘶——”他喉头滚动,“轻点挠。”
疼吗?
我敷衍地在他脸侧亲了亲,当做补偿。
他眼睛里原本始终如一的澄澈这夜变得浑浊了,我是那个搅乱一池清水的人。
灰姑娘赶往舞会与王子惊鸿一晤之后就会回到原点,像我和聂鹭开的关系,再如何梦幻离奇,也有醒的瞬间。
忽然从隔壁班互相知道但并不算熟的多年同学,变成现在这种局面,我隐隐维持不住表面的淡漠冰冷。
“你以前很少参加这种局,昨天为什么来?”
他比我冷静。
“我以为他想表白。”
聂鹭开嗤笑一声。
我垂下眼没有说话。
“在外面,不信任的人递的东西不要入口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我又看他,欲言又止。
“昨晚我跟你……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。”
他这样说,我这样信。
这也是我想说的。
可明明是我想要的结果,走出这扇门我们还是普通同学,为什么内心深处,听见他“撇清关系”的话我会莫名地失落呢?
难道想要他追着我死缠烂打吗?他不是那种人。如果是的话,我憋死自己都不会求他。
也许人的心底总存在某种低贱的渴望,要云中仙跌落,又要他不剔仙骨,不堕凡尘。
自私且矛盾。是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