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亨伯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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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亨伯特
或许可以略过我的小学生活了。只不过是一段莫名其妙的有点像SM的关系、一段无疾而终的crush和一次慢慢的变坏。
我随我妈搬到了新的城市,住进Y家里。就是开篇提到的那个中年男人。
他是我的亲戚,一个男性长辈。
如果你感到不适,请就此退出。
我妈拎着我敲响他们家的大门,然后指着Y和Y的老婆对我说,叫人。
我说,XX好。
眼前的画面实在有些对比强烈,一个玉树临风的英俊男人,和一个又矮又丑又胖的女人。
有点不礼貌,但是实话。
现在我怀疑Y初见时的热情是给我妈的,因为我妈非常漂亮。
他极其热络地迎接了我俩,招呼我们住进一间卧室。
我好像说过,他是一名老师。
是的,我即将入读他教书的学校。不过他在高中部,而我刚上初中。
我读书早,所以比同级生都小一岁,那会儿我才十一。
和Y相关的回忆太多了,我只能想起什么写什么。
他们家里全是书柜,每个房间都堆满了书,都是我没见过的。
我小学看书再多,也无非是《巴黎圣母院》和《悲惨世界》之类的小说。
那天他正在翻《权力意志》。
很沉重的上下两册,这个厚度的书,我只见过词典。
我问他,这是什么。
他把我抱过去,让我坐到他腿上,说你还看不懂。
我看了两行,的确看不懂,字都认识,连起来就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我说你好厉害。
他一下就笑了,眼睛微微弯起来。
他的眼睛很好看,是有些狭长的眼型,带上两道标致的双眼皮,就是古装剧男主会有的那种眼睛。
我也不觉得有哪个男明星比他好看。
他的身上有焦香的烟草味。
我很小就偷偷试过抽烟,被呛得不行,后来就放弃了。
我很喜欢他身上的味道。
其实他出门时会用香水,但我还是更喜欢他在家里时的味道,不那么精致,但是莫名让人上瘾。
他把自己的工卡给了我,这样我在班级里又多了样神气的东西。教师工卡每月会有一两百补贴到账上,刚好够我在小卖部买汉堡和咖啡。
我是土狗……我至今都喝不来苦咖啡,我只喝雀巢罐装。
他可以帮我搬重物,教我数学题。
有时在学校偶遇他,我会特意跟他打个招呼,被同学看到就生出一点自豪感。
我跟他愈来愈熟。
我不喜欢跟我妈和Y的老婆讲话,她俩都非常严苛。
直到有天,某部电影首映,只有午夜后的场次,我跟我妈说,我想去电影院。
我妈说,这么晚你出什么门。
我不知道怎么回她,准备照常放弃,但这时Y突然走过来说,我带她去。
那个时候没有滴滴,我们所住的地方也不算闹市,打车只能凭运气。
我说,我们好像等不到车。
他问,怕不怕摩托?
我说不怕。
然后我们一人坐上一辆摩的。
马路上没车,两边街道也没人,摩的跑得很野。
我记不清细节,只记得坐在后座被两边的路灯照着,隐隐生出一点浪漫的感觉。
我可能想的是,我爹如果在,会带我出来看电影吗?他会允许我坐摩的吗?
当然我爹不在,我爹后面几年也不在。
所以我又想,如果Y是我爸爸,该多好,他可以带我做很多我妈做不到的事。
电影散场已经快三点了,我从来没有在外面待过这么晚。
他问我,想去吃烧烤吗?
我说想。
我妈应该已经睡下了,不会管我多久回去。
然后我们找了一个街边的小摊,边吃边聊天。
和他聊天很舒服,我觉得他把我当同龄人看。
那个时候的他无所不知,天文地理、花鸟虫鱼,我问他什么,他都可以侃好长一阵,听得我晕晕乎乎的。
现在想来应该好多是编纂的。
但我当时确实深深地被迷住了。
我记不清更多细节,只记得那天我让他讲了讲他读书时候的故事。
他大笑,说你mama肯定告诉过你,我在读书时是个疯子。
我让他继续。
他说,他剃了光头,在一个开学典礼上,脱掉上衣,戴着一根长长的领带,冲到讲台上大声朗读尼采。
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,然后笑了,说我觉得很酷。
他拍了拍我的头说,我也觉得。
吃完我们没有再打车,慢慢走回了家。
他真的是个疯子,他可以一拍脑袋就突然做出某件事。
但是我很喜欢。
这种危险的特质让我觉得找到了同类。
在很小的时候,我读到过一本书,作者说他体验一个陌生城市的方法就是乘坐公交车。
我立刻就被这种描述打动了,到一个站台,随意乘上开来的下一班公交,随意上下站,听起来是件很有意思的事。
于是一个周末,我骗我妈说要去少年宫,然后带上所有的零钱,出门坐公交了。
我花了一下午在城市里晃悠,中途一班车开到了城郊,没有其余线路,我只能在终点站下车,等换班的公交司机抽完烟。
那个站牌周围没有人烟,也没有房子,我还记得那个司机靠着站牌对我说,小meimei,你胆子挺大的。
不知道为什么,我很迷恋这种随波逐流的感觉。
而现在,我多了一个人陪我,这个人看起来可靠又危险。
其实我至今分不清,对他的感情是作为童年缺失父亲的慰藉,还是我真地那么容易爱慕上比我强大的人。
他有一辆老式的二八大杠自行车,快到我的肩。
哦对,因为患病,我的身体发育相当迟缓。直到高二我等来初潮后,身体才慢慢抽条。
所以那时候我想要骑上这辆车多少有些自不量力,所以只能等他抱我上去,然后扶着我一点点骑走。
我一般只在小区里转两圈,但有天我骑到门口,看到外面的大桥,突发奇想说,能到江对面看看就好了。
他说,好。
于是就是那天,我们推着车,慢慢往大桥的方向走。
他找到了一条小路,让我们可以翻上桥。
我还记得那一幕,他先把我抱上桥的栏杆,让我翻过去,又转身把自行车扛起来,扔到里面。
他撑着栏杆跳过来,说,上车。
然后我坐在后座,环住他,等他载我一点点向江对岸去。
到了中间时,我回头望了一眼我们的住宅楼,有点不敢相信,自己刚才还在那里。
我们骑过桥后,顺着马路下到了对岸的滨江路。
那时候路面还在施工,没有车辆,我们推着车在江边走,碰到了一对父女。
那个女孩和我差不多大,她问我,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?
我特别骄傲,说,我们是从对面过来的。
但是那天下午没过多久,我们就从另一座大桥回去了,因为我有点中暑。
还有一件事。
一个工作日的晚上,已经快十点了,他突然问我,想不想去XX转一圈?
那是附近的一个古街,不需要门票,里面有很多商铺。
他老婆立马呵斥说,你有病?明天还要上学。
我妈也盯着我。
我说,我想去。
他立马过来牵住我,把我带出门,回头嬉笑说,不会很久的。
我们打了个车过去,在古街里闲逛。
其实就是一条巷子,任何城市的古镇都会有的那种巷子,两边是各种小店,卖小吃的、卖银饰的还有卖特色服装的。
那个时候人还不多,我们慢慢走在青石板上。
已经很晚了,大部分店铺都关门了,巷子里还是挺幽静的。
他带我进了一个茶馆。
我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地方,空间不大,五六米见方,最里有个不到一米的台子,两个老人坐在上边,怀里是我不认识的传统乐器,应该有个是二胡。
这是个古色古香的茶馆,大堂里就几张木头方桌,两边墙壁上还是八角宫灯。
他带我到角落坐下,转头对台上老人说,一帘幽梦,麻烦两位了。
其实后来我也到别的会馆听过戏曲,但始终觉得不如那晚。
我还记得他在我对面抿茶,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着节拍,耳边是咿咿呀呀的二胡,拉着缠绵的曲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