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那个嘴欠的小叔
我那个嘴欠的小叔
礼貌告别派出所分局局长后,小叔祁遇把我领回了家。 我在一家海外网站写小黄文。 被警察找到了学校,当场没收了手机,带去警局,配合接受调查。 “祁穗,你是零花钱不够,还是学习压力太大了?” “你正在念高二,十七八岁,正是学习的关键时期,怎么会想到翻墙去海外写那些东西?” 祁遇将车厢里的挡板升起来,把司机和助理隔绝在前座,推着我,坐进车后座。 他在我身旁坐下,浓密的黑睫低垂,白皙细长的手指扣住领结,指节微微用力,一把扯松脖间的领带,动作凌厉且极具张力。 我没脸沉浸式欣赏霸总解领带,窘迫地垂下头,抠着手指,脑海中浮现出学长林之越在菜市场卖鱼杀鱼的画面—— 林之越个头高挑,将近一米九的身高,身形却格外瘦削。整个人纤薄得像一张纸,透着几分脆弱清冷质感。 他身上挂着一条洗得发白、边角破烂的灰咖色围裙,脚上踩着一双旧得泛黄的长筒雨鞋,毫不在意旁人投来的目光,在顾客的命令下,弯下腰,从塑料布搭建的简陋水池里捞出活鱼,将挣扎扭动的鱼甩到砧板上。 少年眉目清隽,那双骨节分明、白皙修长的手,好似一件不该出现在那种环境中的艺术品,却能熟练地杀鱼、刮鳞、剖开鱼腹,取出散发腥臭的内脏,动作流畅干脆,脸上始终没有一丝波澜,仿佛周遭的喧嚣与污秽都无法触及他。 他的冷静和从容,与身后破败的小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,像一块冰冷的玉,被命运的泥浆埋没,还维持着不容轻视的清贵与锋芒。 每每想到那副画面。 想到那些顾客颐指气使的神态和动作。 想到学校里那些臭男生在背地里嘲笑林之越的表情和语句,都令我忍不住代入话题的男主,感到一阵心酸痛楚。 据同学说,林之越的爸爸早些年吃喝嫖赌,还家暴,把他爷爷奶奶气死了之后就跑了,丢下林之越和他妈。 现在他妈神志不清,疯疯癫癫的,在街道上抓着个男人就喊林爸爸的名字,哭着要跟对方回家…… 所以,我找人帮我拍下学长家卖鱼摊子的收款码,把写黄文赚来的稿费全都转给了林之越。 当然,我也不是绝对的高尚慈悲。 我这个年纪,去正规场所兼职打工别人都不要,我也嫌累和麻烦。 我本身就挺喜欢写东西,赚来的那仨瓜俩枣的稿费还不够平时喝奶茶追星的。 把稿费转给倾慕的人,既能减轻他的负担,也成全了我自己,何乐而不为呢? 待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,祁遇没有流露出半分赞许的神色。 相反,他那张帅得有些过分的脸沉了下来,深邃的眼眸蒙上一层阴翳,像是暗夜里翻涌的风暴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 他微微抿起嘴巴,眉眼间隐隐藏着几分怒意,嗓音低沉而冷峻,说出口的每个字都压得低低的:“所以,你喜欢他?” 这一刻,我产生了一种错觉—— 小叔并不是单纯地在问我问题,而是在竭力压抑着某种莫名的、不该流露的情绪。 我犹疑着回答:“也许吧。反正我看不了他那样,心跟被一双无形的手揉了似的,特别难受,特别堵得慌,特别不是味。” 祁遇似乎听到了什么荒唐至极的笑话,眉梢微挑,唇角勾起一抹弧度。 他的笑容里透着彻骨的讥讽与目空一切的冷傲,像是上神在俯视一场无聊的闹剧:“那就转学吧,去国际学校。看不到他就不疼了,免得你年纪轻轻就心梗了。” 不等我表示抗议。 祁遇不依不饶地补充道:“哪天你真心梗了。我这个做小叔的,不给你收尸也不合适。总给你擦屁股,我的心也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给揉了似的,特别难受,特别堵得慌,特别不是味。” “小姑娘家家的,喜欢谁不好,喜欢一卖鱼的。你怎么不去喜欢高启强呢?人好歹是个黑社会。你怎么会那么没出息啊?” 果然。 还得是我小叔。 从小到大,我犯了错,站在我背后,帮我托底,收拾残局的是小叔。 我不让他好过,他必然也不会让我好过;我说一句,他能怼我八百句的,也是小叔。 ====== 为不影响大家的阅读体验,之后应该不会在文章里求珠、求评论。 烦请喜欢的宝贝们看完记得送颗珠珠,随便说点啥也行。 点击【我要评分】=送珠。 每个账号每天0点刷新两颗免费珠珠。 单机我可能写不下去,我身体不好又怕寂寞???